何缜看了看她的神，小心：“是。”

        何缜不让看无妨，反正她还有别的途径知乳夫的变化，前桥如此想着，便去西院找梁穹。

        何缜垂眸：“我见过他有多好，才会妒忌，总想证明自己不比他差，如今想想，当真幼稚。”

        那位男医徒看过何缜的，果然说一切无碍，让她安心，御医嘱咐何缜好好吃饭、多休息，此外并无良方，看来这痛苦要生生受着，何缜疼得面发白，还劝她：“无妨，仙，痛只是一会儿，过段时间就没有那么难忍了。”

        “殿放心，过这几日的痛，乳夫就长好了。”

        御医盛赞她对何缜的恤，却乳夫不能服药，否则会有残毒，对婴孩有害。

        “为何？”

        此时此刻前桥才意识到，自己许久没来过这里了，上次何缜的卧房，竟然还是新婚之夜。

        榻旁的小几上放着一本杂谈，前桥拿起略翻了翻，觉得有趣，便看书打发时间。何缜着人为她上了茶，就坐回原继续工作，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总之前桥的发被日光晒，想换个姿势时，无意间抬瞥向何缜，发现他面和唇都有些苍白。

        何缜却迟疑了，但：“仙过段时日再看吧。”

        他自嘲地一笑，神有些许落寞，前桥顿了顿：“他好他的，你也不比他差。”见何缜垂着手听着，一副拘谨样，这场面也不适合谈，于是转而问他还有没有工作。何缜回答还有一些，前桥就让其自行事，不必她。

        “我看他实在难受，有没有镇痛的药剂，给他开一副吧。”

        他答得轻描淡写，样却不好受，前桥不待他解释，唤人叫来御医为他查看。御医把过了脉，又让男徒随何缜室验看，对前桥宽：“殿无需担忧，储卿乳正在生长，这段日常会胀痛，但凡乳夫都是这般。”

        家贼难防，但这个“贼”很有可能就是自己。前桥想到了一件事，那年秋天，魏留仙突然脑筋正常，想和梁穹缓和关系了，她为投其所好，重金买了一对彭墨送给梁穹，又不明言是自己买的，非说是皇姊赠的，生怕梁穹看到账面上的变化，就命人把待存丰库的钱移来付账……想来就是这笔钱了。

        前桥意外地挑了挑眉，冲何缜比了个大拇指，笑：“如今你已经有储卿的格局了。”何缜也笑了：“梁庶卿本来就很好，从前说他不好，是鸡里挑骨，不想承认他好罢了。”

        何缜垂眸：“不敢，谢谢仙谅。”

        “虽然御医说无碍，可我看你脸，难免有些不放心。”前桥，“你给我瞧瞧，我不会嫌你不好看，只是想关心你的状况。”

        谁能想象这是储君和储卿的相日常呢？

        何缜似乎明白她想说什么，回答：“梁庶卿一向仔细，我不会怪他的。”

        3.

        前桥见何缜垂着不再发问，生怕他对梁穹的能力产生怀疑，便：“这笔钱是我挪来的，你当卿前，府中账目都是梁穹一人在，只有我手脚，才能瞒得过他。其实梁穹也蒙在鼓里，昨晚为了查这笔钱忙到很晚，这监守自盗的真相，只有你我知了。”

        “殿，那笔账目……”

        “你还好么？”

        何缜却持不想给她看，垂得更低了。前桥很不愿意看他这副样，好像自己在迫于他，好好的关心都变了味儿，于是叹气：“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你若有不适，或者想用什么，就对我说。你是储卿，别搞得像我待你。”

        前桥看向他凌乱的桌面，唤人把成璧、昂和宁生叫来，又对何缜：“你回去躺着，把东西交给他们。这府中又不是没了你俩就转不了，他们也该挑挑担了。”说罢，拉着何缜回到他的卧房。

        有心想弥补亏欠，前桥借故：“你将衣服脱了，让我看看。”

        “现在……很不好看。”他垂着，像是承认错误，前桥：“左不过就是像女一般，有什么不好看的？你怕我嫌你怪模怪样？”何缜咬唇：“像女一般，就没什么难看了……”

        何缜咙轻动，微了：“无妨，最近总会这样。”

        她怀疑自己看错了，唤了何缜一声，对方循声抬，额上的几滴汗反着阳光，顺着面颊落，看得她心一惊。

        原来害两人加班的始作俑者不是摸鱼的成璧，而是自己啊。

        “哦？”

        ——

        此后两人再无话说，待成璧一行到了，前桥看着何缜将工作交接去，这才放心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