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面对墙,用手一地抚摸着白的墙面,试图画什么,可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只是画着毫无规则的线条与形状。
若是早就知拉昆是那个鬼,说什么我都会直接把她死。
“警官,可以给一些纸笔吗?我想给家里人写一封信。”我将自己的姿态放到最低,哀求着狱警。
哭过之后,待绪平复来,我第一次呼唤狱警。
“有什么事?”狱警透过小小的窗问我。
拉昆神淡漠地望着我,里没什么绪。
回到监狱之后,我清楚自己的生命最多只剩七天。
到如今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但我还是问狱警拿来了纸笔。因为我想都快要死了,总得留什么,写一什么。到时候这封信你是留纪念也好,烧掉也好,我也不会知了。
可与拉昆四目相对的此刻,我的生命已然倒计时,所有的不甘心,所有的仇恨绪,仿佛都不复存在。
“奈何桥。”我轻声,“这你都不知。”
我自嘲地笑了笑,突然发现好像自己也没有那么恨她了。
“这...你等我问问吧。”狱警拧了拧眉,撂一句话就走了。
其实回国的时候,我有想过,只要我成功回到城,我一定会将所有的钱都给你。哪怕你要和我分手,我也不想你过得不好。我也有幻想过,我会回来对你死缠烂打,求你原谅我,然后我们离开城,去另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我们开一家小店,共同经营,就过一简简单单的日。
癞走后,我躺在床上,难以言喻的酸涩充满了我整个心脏。
“不到七天。”我回应。
“什么桥?”癞一没反应过来。
我想问你是否还好,生过孩需要多注意一些。虽然我一也不懂这些,也没有机会在你的旁照顾你,陪伴你。至少在你边,我还有学习照顾你和照顾孩的机会。很抱歉,让你卷这些事,我也为我的所作所为付了应有的代价。甚至还连累了你。
一娴:
牢房里没有可以垫着的东西,我便挪开床铺,将纸张铺在床板上,蹲在地上开始动笔写信。
我就这样一直等到了晚上,晚餐的时候是另一位狱警来送餐,没有为我拿来纸笔。
双手接过纸笔后我不断地鞠躬谢,直到狱警离开,我才回到床上。
我很你,一娴。我想让你知,我从来没有过对不起你的事,一丝一毫都没有。认识你的那一天,或许是我这辈最幸运的一天。我很开心能与你相识相知,你的延续了我的生命。
好在第二天那位狱警敲响了牢房的门,从那小窗直接递给我几张纸和一只笔。
泪不自觉地掉来,我却不敢声,只能轻轻地拂掉泪,装作已经熟睡的样。
可惜我没有到,好像我答应你的事,确实没有到几件,还偏偏都是很重要的事。
“快开吧哈哈,恶心死了。”我笑着将她推开,“快走了,我要休息一会,累死我了站一天。”
我想着,不应该呀,我死了她不应该很兴吗。
一娴,对不起,我你。
“你先去探路。”癞笑了笑,“我上来陪你。”
谢秋。
我很难过,也很恐惧。
我不免有些失望。
“那就桥上接。”我也开着玩笑。
当我回到牢房,魂不守舍地坐在床边,癞来到我的边,轻轻地搂住了我,让我的可以倚靠在她的肩膀上。
可是我没有意识到,甘沙也更是没有怀疑过。
“还剩多少天?”癞低声询问。
我有的时候会很痛恨自己,痛恨自己总是让你失望,甚至我不能原谅你因为我而坐牢。你对我那么好,为我了那么多,总是迁就我,总是包容我。而我好像就是你幸福路上的一劫数,拖累你,牵绊你,总说要让你过好日,可你跟我在一起的大分时间都过的是深火的日。
我被送上警车,明明是艳阳照的夏日,却还是有些止不住地发冷。
所谓一尺,一丈,落败时只到不甘心。
我难过自己没能让那些承诺作数,难过自己再也见不到你,我现在也对行刑的那一天到恐惧。
地眯起了睛,这阳光晒了我所有的泪。
我轻轻挥了挥手,就当是和方慕媛告别。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我希望以后你和孩会好好的,我没有办法陪伴在你的边,也没有机会见证孩的成长。或许在我离开之后你会另觅良人,我对此会永远祝福你,只要你开心幸福,我别无所求。
“黄泉路碰面不行吗?走到奈何桥还有一大段路呢,你舍得我一个人走那么远的路吗?万一路上有鬼埋伏我怎么办?”癞抱着我,故作撒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