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滞势了,此事你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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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这个诱荷啊!自从送走述封军后,她就完全游手好闲状态,回京途中折腾不休。成璧在不熟的人、尤其是不熟的女面前格外敛,面对诱荷的逗常常不知所措,惜字如金,她也觉无趣,便拉着施克戎聊东扯西。
她这句话已抵得过千万赏赐,前桥笑:“姊妹间说什么谢呢?能帮上皇姊的忙,我很开心。”
希求男当家作主,甚至役女的思想还会长期存在,在将兴国纳中后的少说十年里,都是一个需要被正视的重大课题。至于如何理那些西的蛮夷落,也十分棘手,前桥继而想到,既然那些民众的“期待”可以制造奉神,为何不能利用这种期待,重塑已经消失的奉阴婆呢?
前桥刚把慨咽,便见皇姊红了眶。
2.
前桥不禁苦笑,姃瑞和她想到一块儿去了,可偏偏因此错过了重逢。她从小莫得知,姃瑞和女儿都很健康,女儿名字取了“北孚”二字,本来是对时局的好祝愿,前桥却听见诱荷的轻呼:“还好仗没有打在南边。”顿时觉得这名字没有初听时那般惊艳了。
当她们抵达京都时,京畿的树都有了绿意,前桥尚未回府就先,时隔数月再次见到皇姊,见她上竟多了一些白发,让前桥心中蓦然一痛。
当然,像这样的世外人淡泊名利,是不屑朝堂官的。
哪来的“以后”呢?考分之后,诱荷就该回去了……如此说来,自己的荆国验又会在何时到期呢?
“你瘦了,仙儿,谢谢,朕幸而有你。”
既然大家都揣着同样的想法,前桥也随即说兴国文化重塑计划,依托奉阴婆正典,废除捧化伪学,重新找回那位女酋长的本来面目,塑造荆系奉阴婆,它也将完成洗脑兴国人的任务,从政治和思想两方着力,重造兴国。
皇姊笑:“这是安吉的主意。”
前桥了,皇姊便笑了:“是不是从那以后,他的野心就变小了?”
赵熙衡
真嫄的信仰需要重塑,但也不宜像先皇那般过度重祀,国家应该在尊重传统和过分依赖中寻觅平衡,否则沉溺虚妄不说,还难免被人钻了漏。
“了无牵挂之人,怎么会让自己舒服,就怎么。至于国家和未来,与他有何系?”
闻圣乡神像年久失修,她想带着孩祈福,顺便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她们是三日前发的。”
有人牵扯诱荷丰盛的力,才让筋疲力竭的前桥有了静静思索的机会。
前桥慨:“不愧是皇姊啊……”
皇姊听了何其惋惜,怂恿前桥多劝劝诱荷,意有所指:“朕和她没交,你若是留住她,以后能帮你的忙啊!”
她一路上也没想好怎么向皇姊解释天兵天将和民间传得沸沸扬扬的神谕,最后只能着将诱荷举荐给皇姊,说她修习真嫄神术,北战役多亏有她力,才让邪佞无所遁形。
皇姊的解释无疑打通了前桥的任督二脉,细想想还真是这样。从前赵熙衡揣着皇帝梦,一心往爬,以荆国的姻亲关系撑腰,力图个让父皇喜、让臣民服气的当权者。可如今他的皇位都后继无人,执念通通成了笑话——讨好你们什么?还不如全杀了,换我快活一辈。
赵熙衡的野心大小,与不孕不育有关系吗?
行吧,你俩才像一母同胞的妹呢。
“人若对将来投以期待,比如为五十年后之事或几辈后嗣考虑,就难免思虑过重,机心巧黠,可若知只能把握此生,目的反而纯粹了。
皇姊虽不用亲临前线,却要诸多准备保障军事需要和国安稳,时刻悬心的滋味并不比她好受。
皇姊并不知晓她纷乱的杂思,顺势与她讨论起兴国后续问题。这个国度被折腾得百端凋敝,孱弱皇室失去了民众支持,也失去了独立发展的底气。然而赵家不是唯一选择,新王可以被贵族拥护践祚,也可以诞生于草莽,那样还不如维持赵家的统治,毕竟比起新王,赵熙衡是更加可控的对象,也最有可能实现对兴国的和平收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