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晟的猛地僵住了。

        他结狠狠了一，指尖意识地攥紧，嘴唇张了张，却一句话都没说来。

        他沉默地盯着她，呼沉了几分，膛剧烈起伏着，像是被她一句话彻底到了角落里。

        她以为他会炸，像往常一样别扭地骂一句‘’，然后别过，撑着说什么“老才没那么惨”。

        但这次，他什么都没说。

        他的脸黑得像是要滴来，嘴唇紧紧抿着，神晦暗得骇人，像是终于被她这一句话撕开了所有的伪装。

        他本不想承认。

        但他确实就是这样。

        他每次异地的日，都是煎熬。

        他睡不着，翻来覆去地折腾到半夜，梦里全是她的影，醒过来手边空空的，连呼都觉得难受。

        有时候实在撑不住了，他就只能……只能翻开她之前发给他的照片，或者那些该死的聊天记录，看着屏幕里她说的每一句话，脑里一遍遍地想她的声音、她的气味、她的，想那些她对他过的事。

        他恨不得立刻冲去临霁，把她从学校里拽来，锁在自己边。

        可他不到。

        他只能忍，忍到快疯了，忍到自己都快受不了了。

        他神死死地盯着她，拳攥得指节泛白，半晌，低哑着嗓音开――

        “……是。”

        “是他妈的痛苦。”

        “老没办法习惯。”

        “你不在，老就睡不着。”

        他的嗓音越来越低，到最后，甚至有像是……彻底妥协了的沉沦。

        他是真的没办法。

        他真的已经离不开她了。

        尹鲸川的心脏狠狠揪了一。

        她从来知尉迟晟黏她，可是她没想到，他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她以为他们早就习惯了异地。她以为他至少能撑过去。

        可他刚刚那句“老没办法习惯”，低沉得像是一压抑到极致的告白，带着不甘，带着沉沦，带着他最深的脆弱。

        她心酸得不行。

        她慢慢地抱住他，把脸埋他的肩膀，语气柔得像是在安抚一个炸的幼兽：“阿晟……”

        她了鼻，努力让自己平静一，手指轻轻顺着他的脊背抚摸，像是要把他的焦躁一碎。

        “你知吗？”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儿笑意，却止不住的温柔，“其实我每次回临霁之后，躺在宿舍的床上，也睡不太着。”

        她受到尉迟晟的手猛地收紧了一，像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她蹭了蹭他的肩膀，轻声：“我也习惯了你在边。”

        “我习惯了睡觉前摸摸你的发，习惯了你半夜翻的时候意识地抱着我，习惯了醒来第一看到你。”

        她了鼻，轻轻笑了一：“阿晟，你真的以为，只有你难受吗？”

        “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

        “你难受，我就会更难受。”

        她收紧手臂，把他抱得更紧了些，语气里带着一撒的意味：“所以你不要再这样跟我闹了，好不好？”

        “你每次这么炸，我心里更难受，真的……”

        “我不是不带你去。”

        她的声音低了一些，轻轻叹了气：“临霁那边还有很多事，我得一个人回去。”

        她轻轻摸着他的眉骨，像是在安抚他的绪，轻声：“阿晟，你要相信我，我不会丢你。”

        “我不会不要你，我永远不会。”

        她停顿了一，慢慢地在他的眉心落一吻，像是在用尽所有的温柔去安他。

        “我会想你，阿晟。”

        “很想，很想。”

        尉迟晟沉默了很久。

        他的手紧紧扣着她的腰，后槽牙咬得死紧，像是还在撑着最后一不甘。

        可是……他拿她一办法都没有。

        她要走，他拦不住。

        他只能……只能无奈地妥协。

        ――　最后，他还是送她上了铁。

        她站在车门，笑着看着他，睛亮晶晶的，带着一不舍。

        铁的广播响起，提醒乘客上关门。

        尉迟晟脸阴沉地盯着她，沉默了两秒，突然低声开――

        “尹鲸川，你最好给老记住――”

        “这次你要是再敢不回我消息，老立刻买票过去找你。”

        “你信不信？”

        尹鲸川“噗嗤”一声笑了来。

        她睛弯了弯，轻轻地凑近他，亲了亲他的唇角，声音温柔又认真――

        “信。”

        “我最信阿晟了。”

        铁关门，她朝他挥了挥手，然后终于还是离开了。

        尉迟晟站在站台上，死死盯着那列渐行渐远的列车，指尖攥得死紧，后槽牙咬得生疼。

        他他妈是真的……真的没办法习惯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