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迟疑着停顿了一，低把文件放在桌上，声音小了些：“就是……你和这次北望湿地带队的科研人员，徐博士，被人挂到搜对立面上了。你现在过去拍摄，对方又是这次带科研组的领人……怕是会被人说蹭度，或者，立场模糊。”

        小鲜肉男演员程也是第一个车的，脚步落地时用力过猛，差一脚踩泥洼，连忙笑着摆手：“我不是紧张啊，我是！”他白净净，笑容明媚，话却不少，地朝每位同行挥手打招呼，连Annabel宋都被迫回了个。

        她抬手合上iPad，“徐博士在那片湿地站了七年，不是为了和谁吵架才去的。我也不是什么，我只是演员。既然综艺本是为了让更多人关注生态，那我就应该去――这是我的立场，不需要澄清。”

        然后，她手指落在评论框里，敲一句悄悄藏起来的话：

泥草中的科研者。看似遥远、对立、毫无交集。

        志愿者大学生白致远背着个沉得夸张的外包，走车时显然比谁都熟练。他里写着兴奋，脚步稳，第一时间把自己上备用的驱蚊贴掏来发给女生们。林洛着墨镜，一边接贴一边小声调侃：“大学生都比我们专业，怕不是我等‘演员’来当陪衬的。”

        发送。

        她看着那句评论缓缓海量留言的长河之中，如一滴落雾，悄无声息。

        后台的化妆间被卸妆的清香与刚落的掌声隔绝成两个世界。伏苓换樱霞礼服，穿上一条普通的粉裙装，发仍未彻底解开，随意挽在脑后，尾残着未净的妆，整个人却意外地显得沉静、松弛，仿佛刚刚站在聚光灯收获最荣誉的不是她。

        ＊＊

        “我接了。”她声音不大，却极有分量。

        小颜继续：“综艺共九位嘉宾，每人搭档一位科研人员，参与湿地巡查、样本采集、候鸟迁徙记录、文检测之类的任务，住在科研站，摄制周期三周。”

        老戏骨魏燕秋落地第一件事是四打量：“这地方真能拍东西来？”她穿着一件略显张扬的香槟防晒衣，看起来和前这片未加修整的泥地泽格格不。

        助理颜芸晓敲门来，神复杂地抱着一份纸质文件和iPad。她手里是今晚最新拟定的综艺档期――北望湿地系列纪录综艺《南方语》。

        伏苓只淡淡一笑，眉没动：“越是这样，我越得去。”

        远方是斑斓的树影与若隐若现的科研站屋檐，近是刚刚驶的一辆中型节目大巴，九位嘉宾陆续车，脚步轻快，神各异。

        “您小声，人家湿地是有灵的。”汉派男演员韩焱笑着说，语气吊儿郎当，神却快速扫了

        初夏时节的北望湿地，仿佛一整片绿意被捧在天地之间。大片泽在阳光泛起琥珀的倒影，风过苇草，发般的簌簌响声。几只白琵鹭自远方掠过，羽翼沾着湿气与晨光，缓缓降落在草间。岸边苔藓密布，浅之中浮着睡莲，青蛙不时跃起，又迅速沉清澈的底。

        伏苓抬看她，没说话。

        等人离开，休息室静了片刻。伏苓坐在沙发边，手机放在膝。她没有开主账号的微博，那个号平时由经纪团队运营，她很少亲自过问。她指尖划过几，打开另一个页面――她的私人小号，一个外人几乎不会注意的角落，封面只是随手拍的落叶和雾气。

        她翻开iPad屏幕，上面列着其他嘉宾的名字：纪录片摄影师、搞笑艺人、志愿者大学生、几位偶像的演员，还有三位她拍戏时合作过的同行――大多数她都熟，彼此间也不算陌生。

        小颜想再说什么，却最终只是了，把iPad抱回怀里。

        “全世界最闪亮的阿衡，是我终生的唯一偶像。”

        小颜怔了一，“你不再想想？刚刚微博那边……”

        伏苓视线在屏幕上略过，唇线无波地收紧，指尖却轻轻在衣角上了一，几乎察觉不到的一个动作。

        “伏。”小颜站在她面前，语气略微迟疑，“黄导发来邀请了，说这档综艺档期定了你第一位，官方会在明早公布嘉宾阵容。他说你不是一直想真正有容的节目么，这次北望湿地是国家生态恢复重项目，黄导那边接了文旅和自然资源的指导支持，拍法是纪实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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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兮衡带队成功守护万亩湿地的搜已经掉到了二十开外，评论区比几个小时前更加冷清，但视频还挂着，她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在那条视频轻轻了个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