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舟睁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她。当时裘久骁正好去买早饭了,让她帮忙守一会儿。
刚刚苏醒的陆行舟躺在床上脚不能动,说话声音沙哑得像砂石磨过。五官虽然仍旧有种颓废的英俊,但任谁都能看他上的疼痛,还有神上的低迷。
“等等――”声音听上去不像昨晚那么自然,有些紧绷,“你听我把话说完。”
楚然不信,问:“我手机响过吗?”
再睁开时楚然几乎不能相信已经早上九了。他撑在沙发上缓了缓,活动,昨晚上小腹的那种疼痛已经完全消失。
他又打开通话记录,昨晚果真一片空白。
“江小来了。”
中间江可瑶跟他开玩笑:“尊夫人呢?一直当宝贝藏着算怎么回事,大方一,让我见一见。”
“不是,你没明白我的意思。”裘久骁嗓音沉闷,“我的意思是,陆总现在不想见你。”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照在他上,颈间的结微微突起,两团乌青尤为明显,脸颊一剐蹭深痕像被鹰的利爪所伤。
“哎!”老魏从厨房远远地应了一声,“我给你装早饭呢,带去医院跟陆行舟一起吃吧?”
“你要多劝他。哪是什么大事?告发一帮蛀虫而已。”江可瑶云淡风轻,“不要说他手握铁证,就算没有证据也要跟他们周旋到底。这件事我已经告诉爸爸,他很支持,还说对行舟的为人大有改观。有兴江银行后盾,你们只放手一搏,不用有任何后顾之忧,最起码我能保证你们不缺东山再起的本钱。”
男人的脆弱永远会让女人母泛滥。江可瑶手指攥紧包带,艰难稳住自己颤动的心。
他静悄悄把大灯关了,落地灯调暗,又从房间里搬了床薄被来添上。
“魏叔?”
楚然微微一怔:“刚醒。陆行舟呢?”
十左右江可瑶起告辞,裘久骁代替陆行舟送她。
裘久骁似乎言又止:“他也醒了。”
“陆总醒了,不过我建议你暂时不要过来。”
很险,她差一又上他。
他右侧髌骨粉碎骨折,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复原,在那之前走路很成问题。
响了十一声那边才接:“楚然,醒了?”
陆行舟没说话,脖向右边转过去,目光尽可能地往延伸,勉看到自己的右。
其实也没聊什么,没聊太长时间。
病房后两个人站在走廊间低声谈话。
“陆行舟醒了?”
“我是问你醒没醒。”
“我上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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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没想到这一觉直接就睡到了天光大亮。
通话静了几秒,他紧蹙的眉慢慢展开:“来得好早。没关系,魏叔了早饭,我连同她的份一起带过去。”
“没有,没听见。”
楚然心一沉:“为什么?”
以后手来,就见楚然侧着,枕着自己的手睡着了。隆起的肚直直地耸去,脐尖几乎已经悬在沙发外。
怎么会这么久还没醒?会不会是病有什么变化。
这么一想,他双脚趿上拖鞋,将电话打给裘久骁。
手机安静了一夜。
江可瑶是乘最早一班机来的九安,踏病房那一刻才八半。
裘久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