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旋说:“还以为你已笨到姥姥家。”
章一自然想不到,这世上与钟闵最相的,另有其人,此刻还窝在他怀里。方才扳着指算过了,还有几天她就满十六岁了。十六岁意味着什么?有份证了,享有更多公民权了,换言之,她成人了。
“我不能保证能把章一带来,但我会尽力。只是,到时千万别为难她,不然钟那边,我会很难。”
“那好,我上安排菱心国,你这辈再别想要纠缠她。”
林致赶紧叫住她,“我是有条件的。”
凯旋见他那个样,忍不住带笑意,“也许你不信。我是这世上最怕输的人,而这一次,恰好是最输不起的。”
凯旋脸上看不什么,“那孩自从了事,已被他保护得滴不漏。”
房里有一座落地钟,是有一百多年的旧东西了,机括仍然在走,时间就从那长长的摆动的弧形里一溜走,至今已数不清有多少了,“当啷――当啷”。林致面上失,“章一?”
林致拒绝,“不行!这个忙我不能帮。你想见她,轻巧得很,何必到我这来绕弯路?”
凯旋站起,“你尽快,我时间不多。”手袋一直挂在肘腕上,重心也是前倾的,早就预备了要走。
凯旋眉拧起来。
林致嗫嚅,“也不是。”
凯旋居临,“什么条件?”
她赶紧
林致想到钟闵待章一的程度,不说话了。
“你说了半天,无非想问我为什么跟那孩过不去是吧。”
她睛亮闪闪,“好啊。”他像是在哄她的样,于是她也哄着他,手环到后面去,一拍着他的背。心里却忍不住开始想象了。到时候,她穿着小裙从楼梯上来,他在最一层接过她的手,行一个绅士礼,然后当着大家的面宣布,“这是我的……”我的什么呢?他会怎么说?
林致稍稍斟酌了一,说:“一直以来,你都是目中无人的,别误会,这不是贬义。我的意思是……是一般人不了你的层面,你一人在,看到的都是云海诡谲……”
“其它全当未。为什么只有这一次这么在意……我以为会跟往常一样不屑的。”
见她盯着自己看,于是问她:“在想什么?”
林致被她临得浑不自在,“你先坐来。”什么话,说走就走,简直不把他放在里,这德!
“没得商量?”
枕在他手臂上,躺在他上的,面朝向他,蜷起来,被他像小婴儿一样轻轻晃着。听他说,“就这么定了。到时在家中给你行成人礼,邀请你同学来,好不好?你人生中第一个party。”
林致说,“本来是想你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们分隔这么多年。但现在,我不想知了。两个同是最不单纯的人,准是为某个可笑理由。”
凯旋微笑,“放心。礼仪我自小得无可挑剔。”
“没得商量。”
***
“还没说你的条件。”
“那就更不行了。”
林致气结:“你……”这女人,跟钟闵是两孤星,简直天生一对!菱心是他想娶的女孩,生在谁家不好,偏偏是她战家!命脉都被人拿住了,还有什么办法,只有妥协,“好,好。”
凯旋又坐,“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