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小朋友给洛可可叫得脸酡红,一小熊似的卷本来被淋趴了又炸一遍,等等等等,他可都大三了。
向洋洋等到女儿落笔,背着手轻轻念宣纸上的字,抬一瞥桌前站的一老一少两个教授,欣且得意:“二宝,你喜这首诗?来讲讲?”
车里钻来一个男生,把书和平板放在挡雨,又实在难掩一副窦初开的湿可样:“寿,昨天,昨天谢谢你。”
可那时候周红只觉得,好的win-win,就是上位者赢两次。
既然思考了十几年一无所获,既然非要有一个坐享其成的人,为什么不能是你呢。
你已经哭太久了,孤独太久了,你所有人,所有好与不好的人,得太久了,得太累了,得太不幸福了。
小姑娘毫不怯场,眸中灵气炸现:“孤寂无人的山里,芙蓉花在枝绽花吐,如烂漫红霞般艳丽。山谷杳无人迹,没人知、更无人欣赏它们生命的存在和好。妈妈,我喜这份独自开放,又默默凋零的大与自信,生死明灭,来去自由。没有怒放的欣喜,也无凋零的悲哀,一切随缘任运。”
“今天也谢谢你!谢谢你送我回学校!不然真的打不到车了。”
白思源多希望她永远都这么乖,知他的好,不要再不识好歹,有无珠。
“今天就不谢谢我了。”
涧寂无人,纷纷开且落。
“不用谢小朋友,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女人微微颔首把烟放在嘴里燃,捻在指尖,玩味地挑眉示意。
周红啊周红,可怜的务虚者,我蹒跚的孩啊,不要思考了,不要思考了,这是一个读书太多反而愚蠢的时代,一个思考太多反而不时代。
可惜他貌似没有好消息告诉周红了。
“那你听懂我的意思了吗。”
周红单手托住巴,酒红长发沉重散落,像块坏死的息肉长在背上,压弯了她的脊梁,蓄势待发地吞噬。
教他妹妹书法的是一个真正的大家,院教授,和山这附近几所破烂大学校名都是他写的,一个校名要几百万,这还是怀价啦――教授就喜这座小山包,平时就住山里,他妻被安排在附近承了的大学里当课讲师。
呢。
舍友好奇劳什的寿利施,上网查了查,显然是无名无姓之辈,使了什么手段一夜把工大萌神兼院士向洋洋之迷得不要不要的。
造主有公式,一般长得比例好的,手指也特长,这女人就是,托巴的动作,别人中指撑死了到颧骨,她碰到眉尾绰绰有余,她就那样轻轻地着太阳。
第一次去酒吧,和他一起的朋友说了去厕所后再没回来过,他倒霉地连三次小牌,被拼桌的男人灌得全上能动的只有珠。
小妹六岁,所有的兴趣班平时都是家教老师接来送去的,今天特殊些,妈妈从燕平回来了,想女儿了,亲自上山。
辛夷坞。
唐,王维,癸巳年叁月捌日熹熹书。
2013年3月,杭州,和山,一个破地方,那种打车的时候探说着“诶呦师傅再往前一再往前一”把司机骗过来的地方。
“祛魅……你现在竟然会这么学术的词啦。”
女孩被夸赞了,甜甜一笑:“
“好思思,你真是通达理的好思思。”女人守在他边听他打电话,抱住他晃晃,呼温。
洛可可羞恼的声音飞扬在风机的轰鸣里:“你们不许人肉她,我要去接我妹的书法课了。”
木末芙蓉花,山中发红萼。
【2】
“熹熹已经能会到禅之境,幼童有一颗无尘埃的明亮的心,是可以去受欣赏一切的――识摩诘之趣,次教你写《绣如意轮像赞》。”书画大家。
“宋卡说他从座机到私人号码打遍了,你想得很好啊,不过也要他同意见你才行,”白思源放手机,安周红,“男孩长大都会对年长者光环祛魅,没有例外的。”
因为是山,着雨更加烟气蒙蒙,湿破败且灰绿。
青石板阶梯,藏在不歇芳里,走过的人,脚会湿,洛可可只能走到半路把卷起来,他有好细长的跟腱,很突也很丽,小笔直,白得像植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