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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子昂

187.zi昂

        1.

        自白冬山失守后,蔓延的战火便烧到顺靖和长中,南郡军队受诏北上参战,在武德侯张婉的调度xia发动了几次奇袭,敌人的攻势终于有所迟滞。

        南郡在朝式微日久,若非此次掌兵之机,世人都几乎忘了张婉曾是以军功获爵的运兵天才。其女乐仪县主最初奉命屯兵荣阴,而后与主力军pei合,在夺回潭阳府的当日直jin濂城,如刺刀锋芒charu敌防,打了兴军一个措手不及,随即化作ba不掉的掌中刺,是荆国反扑之战的首功。

        震后环境为通信带来不便,乐仪ru濂城后整整五日都与张婉断联。周遭仍在大小战役中反复拉锯,过了十多日,终于把荆军控制区向北推回大亭。

        来不及庆祝大捷,乐仪又奉命移守六朝埠,就在她动shen前夜,帐外突然有人求见。

        卫兵说是从南郡来的访客,她便以为侯卿派家臣询问平安,可帐帘掀开,外面站着的竟是久违的zi昂,他一shen尘土,看上去十分疲惫。

        若无大事,zi昂何至于来军营找她?乐仪急急问dao:“可是家中chu了事?父卿可好?”

        “侯卿一切安好,是nu自己来找您的。”

        zi昂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乐仪得知家中无事,提起的心便放xia了,命人拿shui给他喝。

        “这兵荒ma乱的,你shenzi弱,gan1嘛费力来找我?”乐仪叹息dao,“不必担心,去黄原找到留仙之前,我都会好好保护自己的。我只是焦急,并不会冒jin。”

        zi昂接过她递来的shui,听她这番话便知噩耗尚未传达,一时不好开kou了。乐仪见他眉tou紧锁,问dao:“是否有急事?”

        他犹豫一xia,决定直言:“县主,侯府收到京都邸报……公主已殁了。”

        乐仪呆了呆,脸se立ma沉xia来,dao:“胡说。她去了西bu三府不假,可大亭gen本没她的消息,若她真死了,兴军耀武扬威还来不及,何至于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空kou咒她,我看那些人she2tou都该ba了!”

        战争旷日持久,关于公主殒命的liu言自黄原沦陷就在民间暗传,乐仪听不惯,以铁腕压制数次后,终于没人敢在她shen边提起了。

        然而zi昂的消息并非来自人云亦云,他dao:“是圣上亲签南郡的邸报,侯卿往侯尊军营中传了消息,也告诉了nu,nu以为县主已经知dao了。”

        乐仪摇toudao:“我就在前线,完全没听说。退一万步讲,就算她逝于黄原,那里也是敌军腹地,无人去得,如何确认甚至报丧?怕不是敌军扰乱我们的计策。”

        “是顺靖府得了尸首,不能确认shen份,便封锁消息秘送京都……”

        zi昂说到此chu1,不由得停住了。乐仪找一万种借kou,都是为了逃避一个事实,来这里的路上他又何尝不是如此自我博弈?从震惊到痛惜再到接受,势必需要过程,他何必咄咄bi1人,迫她立即直面残忍的真相?

        乐仪见他不语,便唤来掌guan通信的军士,命她将自己失联那几日迟送的书信一并带来。二十多封没拆的信函铺在桌上,她挨个阅览,那些来自母侯的、各bu各营的,甚至抄自京都的军qing中,没有一个字提及魏留仙。

        她看罢一封,就抬手扔在zi昂面前,dao:“我们在战场不仅要拿回失地,还得留意公主踪迹,若真发生这么大的变故,不可能不知会三军……可是你看,没有,一封都没有。”

        罗zi昂叹息dao:“或许是尚未送达吧……县主,nu是来向您请辞的,nu想回京一趟。”

        “回去zuo什么,验证她死没死吗?”

        zi昂dao:“公主虽殁,公主府还在,梁庶卿还在。无人帮庶卿料理公主后事,他必定于心痛中焦tou烂额,nu至少曾经跟随公主,府中或许需要我来帮忙……”

        他的哀痛早在路上就消化了,如今格外冷静,每句话每个语气都与乐仪的期待背dao而驰。乐仪果然大为不满,将手中信札重重摔在zi昂面前,忍无可忍dao:“你想帮梁穹料理后事?因为留仙当初对你有恩,你想报偿?”

        zi昂承认dao:“是。”

        “若她不在了,公主府还重要吗?所谓‘后事’对她有何意义?除了让你还清恩qing,什么也不算。”乐仪冷冷dao,“从前就对你说过,若心里放着她就留在她shen边,你装聋作哑,如今倒想卖殷勤给死人看,不觉得虚伪吗?

        “况且梁庶卿都能回来,留仙会回不来?就是你死了她都不可能死。”

        乐仪从未对zi昂说过这么重的话,实在是今日两人之间生chu了一daojianbi,让她觉得曾经的“知音”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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