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了,合着“女”字旁不是动作发起人,反而变成德标杆了?她接着问:“那‘奸’呢?为何是女旁,男就不奸了吗?”
“又坏又恶之人就是‘奸’,三女也是‘姦’,看也看明白了,一群又坏又恶者仗势欺人。”
前桥:“所以这个词是在骂女人。”
乐仪:“女人当然有好有坏,坏到极致,野心,也大得很嘛。”前桥咂摸着她的意思,接着有个词脱而:“枭雄?”乐仪却撇嘴:“若是这词,说明此人不仅坏,还有很多上不得台面的举动,坏得不够光明正大,令人鄙夷。
“你可以评价安吉‘奸恶’,因为她虽与你作对多年,却光明正大地讨厌着你,但评价给江公喂药的那两人,则是‘枭雄’——坏得让人恶心。”
许劭若有魂灵,听了乐仪的解释,指不定要醒转过来,拍着棺材本连呼“这才是我本意!”他当初大概也是想骂曹来着,人家仰天大笑离去,骂人话没骂到痛,却成了夸赞之语。前桥思之,啼笑皆非。
既然乐仪有自己的一套解释,她也生厚兴趣,写个“”字问:“此字何解?”
“被牵着跟在女后的人。”
如此倒不限定别了,前桥又问:“婢呢?”
乐仪:“追随女的卑微之人。”
“嫁呢?”
“夫郎至女家。”
“娶呢?”她刚问,就照荆国逻辑想通了答案,“哦,女取人带回家。”果然乐仪:“对咯。”
前桥随即祭必杀技:“婊呢?”乐仪答曰:“指代女貌的古字,如今不常用了。“前桥又问:“呢?”乐仪答曰:“从事舞乐的女。”前桥接着问:“娼呢?”乐仪答曰:“唱歌的女。”前桥笑了:“总不能都是正经行当,那卖的怎么说?”乐仪提笔在纸上写了四个字:伎郎暗倡。
前桥愣愣地盯了那四个字半天,突然莞尔笑了,大笔一挥:“若我写此字,你又该如何应对!”
纸上赫然现一个“嬲”字,乐仪看得嘿嘿直笑,前桥无奈:“好吧,我知你在想什么了……”乐仪果然啧啧评价:“实乃人间至乐。”前桥又:“那‘嫐’呢?”乐仪:“此即‘通院之好’。”
前桥也不由得慨了:“这就是所谓‘文化自信’吧。说实话,我一直有个疑惑,京都地区和南郡所称之‘姊’,在何缜则称‘’,我一直不喜这样,听说右边的‘且’字是对男生的尊崇。”
“生?还尊崇?”乐仪冷笑连连:“那玩意也就玩个乐,狗屁的尊崇!‘’就是个方言,荆国各地音不同,叫姊姊的都有。你在兴国学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把我们的文化之都忘净啦!”
她说着,在纸上写了个龙飞凤舞的“妄”字,随后将那句话补齐——“亡女之心,皆为虚妄。”
满张纸上带有偏见的文字汇成海洋,一个个“女”旁如同舞动的浪花跃不休,那些字在乐仪看来,完全不存在针对自己的贬义,荆人大大方方地使用通用文字,以自己的文明赋予其义,哪怕它与兴国不同,难免造成歧义,可这不比生怕被“污名”而不敢使用要好吗?